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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0月24日 星期四

那段還未萌芽的感情~12


        ─ 12 ─


  『扣、扣』,彼方敲了敲房門,裡面的人慵懶的應了句『進來』。
  「我進來了。」彼方禮貌性的說了一聲,走進房內。
  古賀的房間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,但她今天難得好好地坐在桌子前面處理文件。

  山城像是門神一樣站在她身後,雖然沒有跟上次一樣拿著46砲對準房門,但是一看到進門的人是自己,眼中還是充滿了重重的敵意。

  「你今天來做什麼!」看到彼方走了進來,山城毫不客氣的問著。
  「山城。」古賀沒有回頭,只是叫了山城的名字,就讓她安靜了下來,
  「那麼雖然我制止了山城,不過我也想問你一樣的問題呢。季提督,請問你今天來做什麼呢?難道……是對上次意猶未盡嗎?」
  「才不是!」原本聽見她叫自己『季提督』,還以為她打算正經一點,看來並沒有這回事。「加賀,是妳派過來的吧?」
  「是呀,是個大驚喜吧?」
  「……是呀,繼46砲之後被用弓箭指著眉間,真是個嚇破我膽子的大驚喜呢。」
  「哈哈哈!被你看出來了呀?」
  「會開這種惡質玩笑的提督,整個鎮守府也找不到第二個呢。」

  彼方雙手抱胸,帶著冷淡的眼神盯著古賀。
  不過這也只是一時之氣,要是對這種事情一一在意,是根本沒辦法跟古賀相處的。

  「總之,還是感謝您及時提供戰力支援。」不滿歸不滿,彼方還是對古賀道謝。
  「嗯?但是你今天不是為了這種事情來找我的吧?」連這種事都被猜到了呀?那感覺她連接下來我要提出什麼要求都會知道了。
  「嗯,實不相瞞,今天的確有件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協助。」
  「喔?說來聽聽?」
  「可以的話,希望借用您的山城一天。」
  「沒問題呀!」古賀連彼方的話都沒說完就答應了。

  根本就是完全知道了吧!
  說到底,自己還是沒辦法超出過去教官的預測嗎?
  對此,彼方心中有股掃不去的煩悶,但也只能不表現出來。

  「我是接受你的提議啦,但是你必須自己說服山城喔!」古賀退開到一邊,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彼方跟山城的對峙。

  應該怎麼樣才能說服山城?
  不,自己根本不可能說服山城,這是翔鶴說過的。
  所以,考慮跟山城交涉,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。
  所以,自己只要告知她就可以了。

  「山城。」「不要!」
  「跟我來吧。」「我拒絕!」
  「我能帶妳去見扶桑。」
  「我說過……你說……什麼?」
  「我能帶妳去見扶桑。」
  「不准用你的嘴巴喊出姐姐的名字!」山城憤怒的咆嘯,壓下砲管對著彼方。
  「妳可以對我射擊,但是我還是必須說,我能讓妳見到扶桑!」為了不被山城的氣勢壓過去,彼方也增加了音量,「我並不知道扶桑現在是什麼樣子,但是不管要我說幾遍都可以,我能讓妳見到扶桑!」
  「我……!」雖然想要反駁彼方,但是對於山城,想見到扶桑是她最大的心願,所以她猶豫了,對於這個提案深深的猶豫著。
  「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,就用妳的主砲對準我!如果我不能實現承諾,那妳就一砲殺了我吧!但是這是妳唯一能見到扶桑的機會!」
  「……真的能……見到姐姐……?」山城低下了頭,彼方無法看清她的表情。
  「可以。」處理這件事情的雖然不是自己,但是他相信翔鶴。
  「那麼……我……」像是要克制自己對於彼方的殺意一樣,山城身體微微地顫抖,「我答應,僅限一天的時間內,我會聽從你的指示。」


  彼方自己的工作到說服山城就算是結束了,剩下的翔鶴說請交給她,彼方不清楚、也沒有辦法幫忙。
  就算翔鶴還是請彼方準備一些事情,但是跟彼方擔心翔鶴的部分比起來,根本不值得一提。

  「另外,請您提前一些到這裡來。雖然讓山城獨自離開鎮守府也有風險,但那孩子很聰明,到這邊再出去接她進來也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  這是翔鶴給自己最後的叮囑。


  繞出了彎彎曲曲的小巷,彼方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。
  推開門,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但是彼方還是不能接受這裡。

  或許對某些人來說,這裡的確可以稱作『樂園』吧?但對於彼方肯定不是。
  到底這裡有多少因為自己而被送來的艦娘呢?
  只要想到這裡,彼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。

  走進造船廠……現在已經不能被稱為造船廠的建築裡,彼方避開了其他人的注意,悄悄走進上次自己與翔鶴相處的房間。
  只要在這邊等待就好了,翔鶴是這麼說的。雖然不清楚她會怎麼做,但是她希望自己能相信她,而彼方也只能這麼做。

  等待的時間並沒有很久,只過了一會兒,彼方就聽見開門的聲音。

  「提督,您來了呢。」望向房門,翔鶴攙扶著扶桑走進房間,慢慢的讓扶桑躺到床上,「請問山城大約還有多久會到呢?」
  「我想……大約還有半個小時左右。」
  「那樣子時間應該是足夠了呢。扶桑,請妳利用時間稍微梳洗一下,雖然會加重妳的負擔,但還是麻煩妳必須使用高速修復材。提督,等等請您帶扶桑到工廠外面的空房,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談話,還是比較安全一些的。」翔鶴一邊交代著,一邊拿出條緞帶,把一頭白色的長髮綁成馬尾。
  「翔鶴……」扶桑躺在床上,虛弱的喘著氣,叫喚著準備離開房間的翔鶴。
  「扶桑,我沒問題的,妳去跟山城好好見個面吧。」帶著微笑,翔鶴對扶桑說著,「或許不會第二次的機會了,請妳好好把握,說出自己心情的時間。」沒有給扶桑再次叫住自己的機會,翔鶴離開房間,留下彼方跟扶桑兩人在房內。
  「……」看著翔鶴離去的身影,扶桑似乎想說些什麼,但是到了最後還是保持沉默。看著關上的房門,扶桑嘆了口氣。轉身面對彼方,「您就是……季提督嗎?」
  「是。」
  「我有聽翔鶴說過了,這段時間……妹妹似乎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呢。」勉強撐起身子,扶桑對著彼方低頭致歉。
  「妳不用這樣子的!畢竟……都是我的關係……」扶桑搖了搖頭,否定了彼方的辯駁。她沒有對這個話題再多說些什麼,只是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針筒狀的高速修復材。
  「提督,可以的話,麻煩您幫我注射高速修復材,然後把山城帶到旁邊的小屋裡。讓那孩子一個人在外面等……她總是那麼衝動,我會擔心的。」
  「那妳要怎麼辦?」
  「我等等會自行過去的。」
  「怎麼可能!妳的身體明明……」
  「提督。」那是,不希望彼方否定的祈求,「提督,我是艦娘,不管是什麼傷勢,只要修復了就會沒事的。」

  這是謊言,彼方已經從翔鶴的口中知道了。
  但是這時候的他沒有辦法去反駁扶桑。
  對於擔心擔心著山城的扶桑,彼方沒有任何方法去反駁、去拒絕。

  為什麼她們,明明這麼柔弱,卻總會在這種地方倔強呢?
  電、飛鷹、翔鶴、扶桑都一樣,為了自己珍惜的事物而不惜犧牲。
  沒有不需要犧牲,就能保護所有人的方法嗎?

  這是個不可能的祈求。
  這是個說出來,等於是否定她們犧牲的願望。

  所以,彼方不能問出口,他只能依照扶桑的希望,幫她注射高速修復材。


  離開工廠,彼方在門外四處打量著。
  雖然約定的時間還沒到,但是依照山城的個性,很有可能會提前到這邊。
  自己有交代過山城,到了之後,如果沒看到自己,一定要先找個地方躲起來。至於運氣糟到一到這邊就被發現的可能性……應該不會發生吧?

  「在這裡啦!」山城不高興的聲音從某間小屋裡傳出來。
  果然還是提前到了呀。彼方在心中對這不聽話的少女嘆了氣,往聲音的方向走去。
  「叫我換上這奇怪的衣服、又把我帶來這裡,真的能見到姐姐嗎?」一看到彼方出現在眼前,山城就忍不住開口抱怨。

 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,彼方指示山城必須卸下武裝,並且將胸部束緊、戴著遮掩臉孔的鴨舌帽、穿上男裝,現在的山城看起來就像是個嬌小的中性男孩。

  「嗯,我剛剛已經見到她了。」

  雖然看起來很虛弱,但至少她還是理智的。
  這樣的想法,彼方沒有說出口。

  「那姐姐呢?她人現在怎麼樣!被處刑之後到底被做了些什麼事情?」
  「這個……妳等等再跟她確認吧。」思考了一下,彼方認為這不是自己應該回答的問題。
  「如果你說謊的話,我一定會殺……」
  「山城,不可以這樣對提督說話。」
  「姐姐!」聽到了扶桑的聲音,山城轉身飛奔向扶桑,用力的抱住她。
  「真是的,還是這麼愛撒嬌呢。」安撫著抱著自己的山城,扶桑眼中有著濃濃的愛憐,「季提督,雖然對您有點失禮,但是可以請您讓我們兩位獨處嗎?」
  「嗯,我知道了。」看著重逢的兩人,彼方乾脆的回到了街上。

  倚靠在牆邊,彼方思考著,自己到底希望自己做些什麼?
  他是希望扶桑能說服山城的,這點一定沒有錯。
  但如果是這樣,為什麼自己剛剛完全沒有對扶桑提過這點呢?

  是因為認為翔鶴有提到、認為扶桑本來就會幫自己說話,還是自己也希望扶桑跟山城能有一個最後見面的機會就好了?

  不,這樣說就只是偽善了。
  對自己這個自私的人而言、對自己這個不能理解她們為了珍惜的事物而犧牲的人而言,這種想法只會是偽善。

  但,就算只是偽善也罷。此時的自己,的確是單純的希望扶桑跟山城能好好地見一面,而不去在意他們見面後,山城對自己的敵意是否能夠化解。


  在外面望著天空思考著,回過神來,已經聽見了扶桑跟山城慢慢靠近的聲音。
  彼方沒有去注意時間,只覺得等待的時間比想像中的短了不少。
  過了一會兒,梨花帶雨的山城跟在略顯倦容的扶桑身後,走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
  「季提督,沒事了喔。」如釋重負似的,扶桑對著彼方微笑,「真的很謝謝你,保護了我的妹妹。」
  「姐姐何必向這種人……」
  「山城。」
  「……我知道了,姐姐交代的事情,我會遵守的。」雖然看起來十分不服氣,但山城還是點了點頭。
  「乖孩子,要好好聽話。」扶桑說著,輕輕的抱了抱山城。「那季提督,能請您帶我回去嗎?我的身體,似乎有點……」似乎因為山城在的關係,扶桑並沒有把話說完。
  「這種事情,我也可以!」
  「不行!」跟剛剛溫和的勸阻不同,扶桑嚴厲的制止了山城,「絕對不行,回去之後就把這裡忘記,不能再靠近這裡!」
  「姐姐……!」
  「山城,妳連姐姐的命令也不聽了嗎!」
  「我……我知道了……」山城咬著嘴唇,明顯的不甘心。
  雖然她知道扶桑的用意,但是自己是妹妹,卻連這種小事也幫不了姐姐,讓山城難以接受。
  「趕快回去古賀提督的身邊,不要被其他人看見,快走!」山城低著頭沒有注意到,但是扶桑的眼裡,已經涔滿了淚水,「快離開!」
  「姐姐……」像是在編織想說出口的話語,卻不知道能說什麼「對不起!」

  最後,山城只留下這三個字,頭也不回的奔離。


  「明明……這種時候應該要說謝謝才對呢……」嗚著嘴,避免自己哭出聲來的扶桑,在山城的背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,才終於說出這句話。
  原本是希望能告訴她的,但是自己一定會哭出來的,所以不行。


    『山城,妳怎麼又哭了呢?發生了什麼事嗎?』

      ──那是,什麼時候的回憶?──

    『姐姐……其他的小孩都說,山城、山城是帶來不幸的孩子……』

      ── 那是,自己跟山城還小的時候,一起住在鄉村時的事情 ──

    『那山城這樣被姐姐抱著,會覺得不幸嗎?』

      ── 那是,還以為能夠兩個人永遠生活在一起的時光 ──

    『才不會!』

      ── 那是,自己發誓過一定要好好保護的……──

    『所以,我們是幸福的喔!』

      ── 那是,自己最珍惜的……──



  「山城……山城!」無法忍住哽咽,扶桑看著已經無法看見的山城的背影,跪在地上痛哭失聲。


  彼方在一旁靜靜的看著,一直到扶桑哭聲漸緩,才將扶桑帶到一旁去。
  如果山城就能夠帶著扶桑逃跑,或許扶桑能暫時脫離這痛苦的生活吧?
  但過沒幾天一定會被捉回來,從一個人、變成兩個人一起承受著這個地獄。

  為了避免變成這個結果,扶桑才嚴厲禁止山城再接近這裡。
  因為明白會有這個結果,山城儘管不甘心,還是聽著扶桑的話離開。

  扶桑為了山城而選擇承受、山城則為了扶桑而繼續生活下去,對於這樣子互相扶持的兩人,彼方沒有辦法對她們的決定,有任何的置喙。


  「……季提督,謝謝您。我……沒事了。」扶桑眼角還微微泛紅,臉上也還殘留著淚痕,但仍然這麼說了,「謝謝您還在這邊陪著我,不過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」說著,扶桑站起身子,然而身體卻不穩的倒下,彼方趕緊又攙扶住扶桑。
  「妳這樣的身體,不可能讓妳一個人回去的吧!」
  「但是……」
  「駁回。」

  雖然翔鶴說過讓自己送山城回去,
  但是既然山城已經自己離開、在自己面前的扶桑又是這個樣子,
  那自己沒有不幫助扶桑的道理。

  蹲下身子,彼方半強迫性的背起扶桑,
  扶桑微微的皺眉,露出了有些困擾、但是又有些開心的表情。

  「……提督。」扶桑放鬆了身體,整個人貼在彼方的背上。
  「嗯?」
  「謝謝您。」對於這句道謝,彼方沒有任何回應。

  背上的扶桑,是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嗎?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輕。
  但是回到工廠的路途,卻比想像中的還要遙遠,
  踏出的每一步,也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沉重。

  「提督。」在沉默之中,扶桑主動對彼方搭話。
  「怎麼了嗎?」
  「山城……那孩子的個性總是很衝動,以前的事情……包含以後,也希望您能多接納她。」
  「嗯……但是她現在的提督可是古賀提督呀,我會幫你轉告的。」
  「不……我是希望提督您、您能答應我就好了。」
  「就算我答應了,也沒有什麼意義吧?」
  「或許是這樣呢,所以這只是身為姐姐的我,對提督的小小任性。」
  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對於無法幫助扶桑的彼方,他只能接受扶桑這連任性都稱不上的請求。
  「提督……真的很溫柔呢。」
  「這種事情……」
  「不管原因是什麼,提督對我,是溫柔的喔?」
  「……先別說話,要準備進去了。」

  無法坦率接受扶桑道謝的彼方,只能刻意的帶過這個話題。
  打開工廠的大門,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回到房間,
  再把扶桑交給翔鶴照顧,就能安心的回到鎮守府。
  這是件很簡單的工作,而彼方剛才也是這樣子離開這裡的。

  但是,懸吊在大廳中的那抹純白,讓彼方無法動彈。
  那是一抹近似於白、卻不再純白的色彩。
  她的雙手被束縛著,綁在身體及腳踝的繩索,將她固定在半空中,四周被男人緊緊包圍著,而那銀白色的長髮、已經沾染上不知多少的濁白。


    ──不會的──

  『提督不信任我嗎?』

    ──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妳──

  『請將這件事情,交給我吧。』

    ──我相信妳,但是……──

  『我是『翔鶴』呀!』

  ──但是我不希望妳這樣傷害自己呀!──


  「喔?上次見面時還認不出來呢,季彼方上校。」

  從已經無法反應的彼方身後傳來的,是厚實而沉重的聲音。
  是他,那個代表著整個海軍的他。

  「原本今天要帶些將帥們來讓扶桑吸收『不幸』,但是聽說她先被帶走了,所以就拿翔鶴來代替一下。這場景對於上校而言,應該不會不能接受吧?」
  「……是……」彼方只能瞪大著眼,看著翔鶴在自己的面前被凌辱著。

  為什麼自己在附和著他?
  彼方身體微微的顫抖著。
  就連這種時候,自己都還在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而說著應和的話嗎?
  明明在自己面前被凌辱的,是那拯救過自己的純白、是那自己擁抱過的純白!

  「現在也還來的及,上校不也去讓那母狗服侍一下嗎?聽說這還是她第一次享受被輪姦的滋味呀。不過被我帶來的幾十個年輕人輪著上,上校現在去應該也爽不到哪裡去吧?」
  「承……承蒙閣下關心,屬下心……心領……!」

  原來是這樣嗎?
  這就是就算違背心意,也要讓喉嚨發出聲音的感覺嗎?
  的確是苦的像是咳血一樣。

  「對了,你單獨把扶桑借用出去,還讓她穿上以前的衣服,不過看起來沒有玩弄過的痕跡呀,都做什麼去了?」
  「那是因為我身體的關係,所以季提督他……」
  「閉嘴!連扭腰擺臀都辦不到的廢物!」扶桑才剛幫彼方說話,就被元帥一巴掌打斷。「算了,這也沒什麼關係,剛好這些年輕人也搞得差不多了,你就好好看著那白色的母狗被弄到高潮的樣子吧!」

  彼方的頭蓋骨被元帥的手指緊緊攫住,就連轉開視線也辦不到,只能看著那些甚至不是提督、只是士兵的男人,依著自己的雄性本能玩弄著翔鶴。



  從被帶出房間之後,自己周圍所能看到的,就只有那醜陋的男性象徵。
  身體被褻玩著、揉捏著、拍打著。
  但是必須忍耐,這是扶桑每天都在忍受的事情。
  不舒服、一點都不舒服,明明他們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、明明自己一點都不喜歡、明明就感覺痛、好痛,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不聽話的濕潤、興奮、嬌喘、叫喊、高潮。

  不要!我不喜歡這樣!
  但是,如果能幫助到他,自己就能夠忍耐。
  如果是為了那幫助瑞鶴、甚至拯救了自己的心靈的他,自己就能夠忍耐。

  是呀,自己是可以忍受的。
  即使肉體被開發、
  即使身體變的骯髒、
  即使連自己的反應都不再像是自己、
  即使自己的那份銀白已經不再無暇,自己也能夠忍受。
  自己可以忍受,但是,不想被看到、不想要被他看到。

  明明自己交代過他的、
  明明因為不想被看到所以告訴他的、
  明明希望他可以直接離開的、
  明明……明明唯獨不想被他看見這樣的自己……

  「不要看……不要看……這樣的我……」沒有辦法發出聲音,但是到剛剛為止還含在眼眶中的淚水,卻再也止不住的流下。



  『不要看』
  看到翔鶴的淚水,彼方就知道了。
  但是彼方辦不到,
  他只能聽著翔鶴的喘息、看著那些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濁白潑灑翔鶴。

  那男人說『要結束了』,所以時間應該沒有過很久。
  但是彼方卻感覺是過了許久、許久以後,
  圍繞著翔鶴的男人們才全部癱坐在一旁,像是野獸一般的粗喘著。

  「我帶來的男人看來也都射的差不多了,那隻母狗你想要就一邊去,少在這邊礙眼!」放開手,元帥不屑的說道,「連上隻母狗都沒辦法,我們海軍怎麼會有這種沒用的男人!」

  這些辱罵對彼方來說根本無所謂。
  他放下扶桑,跑到翔鶴身邊,解開綁縛著翔鶴的繩索,抱起滿身汙穢的她。

  「不要……請不要看我……」精疲力盡的翔鶴已經發不出聲音,只能用氣音說著,「我……不想讓您……看見這樣的我……」
  「笨蛋!」彼方只能低聲的說著,「……笨蛋!」


  將翔鶴抱回房間,彼方在浴室裡放滿了熱水,那是連自己都會感到疼痛的熱度。
  回到房裡,剛剛還躺著的翔鶴,緊抱著自己的身體,縮在床上發呆。

  「翔鶴?」彼方伸出手叫著翔鶴,但是在碰到她的瞬間,手卻被翔鶴用力的甩開。
  「咦?」像是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似的,翔鶴一臉恍惚的看著自己揮出的手,「對、對不起,提督。」
  「沒事的。」沒有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,彼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「翔鶴,失禮了。」放慢了動作,彼方輕輕的將翔鶴抱起。
  「不,如果是提督的話……」

  雖然這樣說,翔鶴卻還是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顫抖,即使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,還是止不住的顫抖。
  明明在那些討厭的人面前,自己的身體被那樣恣意玩弄,卻擅自的產生反應。
  那為什麼在他的面前、在那溫柔對待自己的他的面前,自己卻會他不自覺的感到恐懼、顫抖呢?

  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身體,卻一點也不聽話呢?

  「沒事的……」看著瑟縮在自己懷中發抖的翔鶴,彼方加重語氣,再說了一次,「沒事的。」

  將翔鶴輕輕的放進澡盆裡,挽起她的長髮灑落在澡盆外緣。
  擠了些洗髮精,在掌心搓揉出泡沫,像是要梳理頭髮似的一次、一次、又一次的握起一撮頭髮,從髮根慢慢的清洗到髮尾,覺得差不多了,沖下熱水,再重複一次。

  「提督,已經夠了……剩下的我能自己來的。」垂著頭,翔鶴低聲說著。
  「不行。」
  「為什麼……?提督……不信任我嗎?」自己好像在哪邊說過呢,這樣的話語。
  「我相信妳的。」
  「那……」
  「所以才不行。」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,反而越來越仔細、溫柔,「翔鶴,我相信妳,所以我也希望妳能相信我。相信我,不要自己去承受這一切。」


  ──因為,不管怎麼樣,我都會陪伴妳的──


  「但是……提督,我已經這樣傷痕累累了……」
  「才沒有這種事情。」
  「請您看著我。」

  翔鶴面對著彼方站起身,像在展示的自己的身體、不,是自己的傷痕一樣。
  身體上有著被鞭打的痕跡,鎖骨、乳房上留著太過用力而留下的齒印,四肢被用煙蒂燙傷,而全身上下,還留著數不進的吻痕。

  「我……明明我是討厭的、明明是疼痛的、明明就屈辱的讓我想要哭泣!但是我的身體還是會有反應,明明是這樣子的身體、已經是這樣子的身體,您怎麼可能!」
  「是這樣沒錯呢。」這麼說的彼方,伸出手捧著翔鶴的臉蛋,「但就算是這樣子,我還是沒有改變想法,就算是這樣子的妳,我仍然認為是美麗的。」

  「翔鶴,不信任我嗎?」
  「提督……好狡猾……,我……怎麼可能會……不信任您……」輕輕的抱著將翔鶴,彼方讓她倚靠在自己的懷裡。

  「不管發生什麼事,我一定會陪著妳,所以……」
  不管妳是多麼的傷痕累累,我都不會嫌棄妳、不會拋下妳,所以……! 

 「提督……」在彼方的懷裡,翔鶴輕聲地說,「那麼,請抱我……」


  我已經不能相信自己的身體了,
  即使是會這樣子迎合其他男人、卻對您感到恐懼的我……
  您還是願意接受我的話,那麼……


  「請您……停止我的顫抖……」
  「翔鶴……」

  看著翔鶴即使浸泡著熱水、卻還是不斷顫抖的雙肩,彼方從身後抱住翔鶴,在她的耳際輕聲的回應。



  看著在自己身邊睡著的他,翔鶴露出了甜甜的微笑。
  不是他的話,自己現在不會在這裡,但也不會在這裡愛上他。
  不對,即使不是在這裡,自己也一定會在某一天愛上他吧?
  但其實怎麼樣都無所謂,因為他愛著自己、愛著已經不再純白的自己、愛著變得汙穢的自己、愛著不信任自己的自己。
  所以……


  「請好好的負起責任呢,提督。」
  帶著微笑,翔鶴在彼方的臉頰上輕吻,抱著他的手臂,安穩的依偎著他入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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