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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11月6日 星期三

那段還未萌芽的感情~14


         14 

  整理手頭上不多的情報,彼方想著。
  一、金剛是新任戰艦,並不了解自己所得知那部分的黑暗。
  二、金剛在恐懼些什麼,而那並不是自己所知道的處分下場。
  三、對金剛而言,那是服從提督的最終結果,所以她拒絕接受自己。

  仔細想想,還真是模糊不清的線索。雖然自己已經思考出一些可能性,但終究只是推測,是否正確、是否為實際的真相,自己都不能確認。
  但仍然必須思考,這是為了拯救金剛而不得不去做的事情。

  首先是金剛所害怕的事物,應該是死,這點是不會錯的。
  雖然這樣子說不完全正確,但對於艦娘而言,死的恐懼並不是最嚴重的,至少不會比變成玩具來的可怕。
  然而金剛卻害怕死亡,代表她所知道的,是比死亡更嚴重的某件事情,才會讓金剛對於『在艦隊中死亡』這件事情感到恐懼。

  為了保險起見,彼方也向翔鶴確認過了,跟翔鶴一起被送到那間工廠的戰艦只有長門跟扶桑,也就是榛名所接受的是另外的處刑。
  至於那種處刑,又是什麼呢?
  金剛知道這件事情,也因為這件事情而恐懼著。

  那讓她得知的原因,應該就是榛名了。
  如果她在榛名被處分的時候偷偷跟著,並且看到處刑的過程,自然就會知道榛名所接受的處刑,也自然會對此感到恐懼。

  「所以呢,那又怎麼了?」拿著銼刀修著指甲,古賀心不在焉的聽著彼方的話。
  「根據那時的約定,妳應該要告訴我『遭到處刑的艦娘會被如何處置』才對吧,古賀提督。」在古賀的提督室內,迴盪著彼方隱含怒氣的聲音。
  「嗯?我當時沒有說清楚嗎?」
  「並沒有。」
  「嗯……,好像真的沒有呢。」
  「古賀教官!」一時氣結,彼方叫出了對古賀昔日的稱呼。
  「教官呀……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,古賀思考著什麼,「都搬出了這個稱呼,這不是逼我一定要教你些什麼嗎,季彼方同學。」
  「逼您什麼的,我想在鎮守府裡沒有人能辦到吧?」
  「嗯哼,對我有這麼大的期待呀?上次不就是你逼我高潮的嗎?」
  「教官!」
  「呿,這樣子就沉不住氣。」古賀帶著受不了的表情聳著肩,「其實能告訴你的話,我倒也沒有不告訴你的理由。不過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不能告訴你這件事情了,所以想知道的話,你只能自己去問對方囉。」
  「答應了……其他人?」
  「沒錯,是你很熟悉的人喔。」

  是自己熟悉的對象,古賀這樣子提醒了自己。
  飛鷹──這個念頭只從腦海中閃過一瞬間,就被彼方否定了。
  雖然她總是努力、又愛逞強,但是她並不會連知道這種程度的事情都不通知自己,也不會私下跟古賀做出約定。
  會擅自希望自己不要知道某件事情的、自己熟識的人,如果真的要說的話,除了她之外,不會存在其他可能性了。

  「詩織……
  「BINGO!拜託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人,是你那優秀的同學──七瀨詩織唷。」


  七瀨詩織,人型艦艇計畫實用後第三十四期海軍官校生。
  個性冷淡,習慣擁有自己的領域,對於不熟悉的事情會努力去達成。
  一旦決定目標,便會對其有特別的執著。
  在校期間,對深海潛艦模擬戰次數127次,艦船轟沉率2.7%並不突出,但是勝率百分之百,則是前所未見的紀錄。

  其對『勝利』的執著,讓她在對人、對深海棲艦的模擬戰中未嘗敗績。
  自己認識的她,就是這樣的人。
  雖然戰術與自己全然不同,會在必要的時候以艦娘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,
  但她同時卻也是最能理解自己戰術的人。

  這樣的她在畢業前一年,選擇更換至醫療專業讓許多人跌破眼鏡,
  或許知道真正原因的人只有自己,
  也因此,只有跟她一起度過那段時期的彼方,才能夠明白她的決定。

  只是就算是知道她的經歷、就算知道她放棄指揮艦隊的原因,
  彼方還是無法理解,她阻止古賀把真相告訴自己的原因。

  「怎麼了?你會在這種時間來找我。」嬌小的詩織坐在桌子前背對著彼方,沒有轉過身。
  「嗯……稍微有些事情想問妳。」斟酌著自己的用字,彼方說著。
  「我拒絕。」詩織冷淡的回覆著,依然沒有面對彼方。
  「……雖然已經知道妳一定會直接拒絕,但是被當面這樣子拒絕,還是讓人有點不舒服呀。」彼方抓了抓頭髮,帶著苦笑的語氣抱怨著,「那麼,為什麼?這個問題應該還是能回答我的吧?」
  「為什麼?」終於回過頭的詩織,臉上帶著平時的冷淡、跟一絲不易察覺的寂寥,「我明明拒絕你了的,為什麼還要繼續問我?」
  「如果是以前的我,應該就會乖乖離開了吧?但是現在,我想要保護我自己、也想要保護我的艦娘們,所以……
  「那麼,我呢?」看著眼前的彼方,詩織有一點不甘心。

  季彼方,人型艦艇計畫實用後第三十四期海軍官校生。
  個性悠閒,習慣擁有自己的領域,對不熟悉的事情會保持距離。
  但是一旦納入領域內,則會對其有特別的執著。
  在校期間,對深海潛艦模擬戰次數185次,勝率82.1%並不突出,但是被轟沉率0%,則是前所未見的紀錄。

  其對『生存』的執著,甚至於讓他指揮的艦艇也從未被轟沉。
  自己認識的他,就是這樣的人。
  雖然戰術與自己全然不同,會在出現任何可能有危險的預兆時下達撤退命令,但他同時卻也是最能理解自己戰術的人。

  這樣的他在剛畢業時,就被帶去進行了最危險的南方海域攻略戰。
  在他回來而消沉的時候,自己雖然擔心,但是依然期待著他能因此離開艦隊。

  但是為什麼、為什麼他得到了飛鷹、跟古賀進行戰鬥、
  開始了海域的收復、在鎮守府中活躍、現在又站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  明明是不希望他知道這些事情的。
  明明……

  「明明……說過會保護我的。」
  「咦?」
  「一年、三個月、又八天前,你說過會保護我的。」
  「我的確……
  「侵犯著我的時候,你說過會保護我的。」
  「啊,那是……
  「為什麼從那之後,就沒有來找過我?」沒有想到詩織會突然提出問題,彼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。「那時候對我說的,是謊話嗎?」
  「不是的!」
  「那為什麼一年多以來,沒有來找我?」
  「這個……真的能說嗎?」
  「說。」
  「……」帶著尷尬的神色,彼方別開目光,「那件事情之後……妳不是因為生氣,才會什麼都不說的離開嗎?」
  「生氣?」
  「生氣。」
  醒來的房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跟被收拾一空的房間,
  怎麼看都是因為對自己生氣而離開的吧。
  「莫非……不是這樣?」
  「膽小鬼。」詩織沒有回答彼方,只是走近他,小小的拳頭揪著彼方的襯衫,「你這個……膽小鬼!」

  就算沒有他在身邊,自己也在努力前進著,但是他卻因為以為自己生氣了而疏遠自己。
  明明就是最了解自己戰術的人,為什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、自己的心意?

  「就連我都不敢面對的你,怎麼可能去面對你想知道的真相!」抬起臉蛋,詩織生氣的仰望著彼方。
  「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話,或許是吧。」這次,彼方沒有迴避她的怒火。
 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,那個沒有想要保護的事物的自己,那自己一定會逃避的。
  但是現在不一樣。
    自己已經對艦娘有了感情,為了飛鷹、為了翔鶴、為了加賀、漣、五十鈴這些已經接受自己的艦娘;為了金剛、瑞鶴這些還不願意接受自己的艦娘們,還有為了自己,自己都不能選擇逃避。

  「但是這次,絕對不會逃避了。」
  「那,我呢?」詩織退後了一步,緊握著自己的胸口。
  「一年三個月又八天前,我就答應過妳,會保護妳了。」彼方對著詩織伸出手。
  「一直?」
  「一直。」
  「以我為第一順位?」
  「……
  彼方想要開口回答,但是腦海中卻閃過帶他走出黑暗的秘書艦、以及讓他在那混亂中保持住自我的純白。
  「……花心大蘿蔔。」低著頭的她,將握得緊緊的拳頭放上彼方的掌心。
  「……我好像沒有反駁的餘地呢……」這麼說的彼方,剛剛直視著詩織的目光再度到處游移。
  「彼方。」
  「嗯?」
  「像那個時候一樣,抱我。」向前踏出一步,詩織的眼神中有著渴望,「我……不會再自己離開,所以,你要來找我。」
  「嗯,我知道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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